冰与火之歌

作者:乔治·马丁

死者是在内墙墙根下被发现的,脖子摔断了,全身除了左腿之外都被昨夜的大雪掩埋。

要不是拉姆斯的马子(猎狗)把他刨了出来,那家伙可能会在那埋到下一个春天。当BenBones把他拉出来的时候,GreyJeyne已经吃掉了他大半个脸,所以废了半天功夫此人的身份才得以被确认:一个从军44年的老家伙,跟着罗尔杰·莱斯威尔一起北上的。“醉鬼一只”罗尔杰·莱斯威尔判断“从墙上往下撒尿,我赌是这样,然后脚一滑栽了下来。”没人有疑议,除了席恩(Theon)在想谁会半夜爬到积雪溜滑的城墙上去只为了撒泡尿呢?

驻军们吃着培根油煎过的旧面包(至于培根当然是被老爷们吃掉了)当早饭时,长凳间的议论全是有关那具尸体的

“史坦尼斯(Stannis)在这座城堡里也有朋友,”席恩听见一个军士悄悄说。他是个陶哈家的老兵,破烂的皮外套上绣着三棵树。卫兵刚刚换班。几个人从寒气中走过来,跺掉靴子裤子上的雪,正好赶上午饭送到:血香肠,葱,刚出炉的热腾腾的黑面包。

“史坦尼斯·”一个卢斯·莱斯威尔(RooseRyswell)手下的骑手笑道。“史坦尼斯正被冻死在雪堆里呢。要不他已经夹起尾巴跑回长城啦。”

“就算他们有一万人,离城五尺扎营,”一个穿着赛文家制服的弓箭手说“我们也看不见他们一个人,在这种风暴的掩护下。”

无穷,无止,无情,大雪不分昼夜地下着。风吹积雪填满了每一个城垛,给每一个屋顶披上白毯。帐篷在积雪的重压下不堪重负。绳子在每一个塔楼之间串起来,好让大家在穿过场院时不至于迷路。(这是什么土办法)哨兵们躲进棱堡,在小铜火盆上暖手,把望风的职责全交给了侍从们堆起来的雪人卫兵。而雪人们在风雪的随心塑造下日渐胀大,变形,杂乱的冰棱从他们手中的长矛上长出来,丰姿直逼霍斯丁·佛雷大人。后者曾经吹嘘说他不怕“这点小雪”,却光荣地被冻掉了一只耳朵。

院子里的马儿是最惨的。他们身上用于保暖的毯子一旦不按时更换就会湿透,结冰。点火给他们取暖的办法被证明适得其反,战马害怕火,它们挣扎着逃离时反而撞伤了它们自己和其他马儿(逆行的危险)。只有马厩里的马儿们温暖安全,可是马厩早就挤爆了。

“神祗们开始厌恶我们了,”有人听老爵士洛克说道。“这就是他们的愤怒,冷得跟地狱一样的风和永无止境的雪。我们被诅咒了。”

“史坦尼斯才是被诅咒的,”一个恐怖堡的人反驳道。“他才是真在墙外边吹着风。”

“史坦尼斯大人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暖和”一个傻傻的自由骑手说。“他的术士会召唤火。也许他的红神能把这些雪都融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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